Chapter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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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0
期末考前幾天，江清辭叫上張佳傑一起幫安洛補習數學。
張佳傑百般不願意，用他當時跟江清辭說的原話是：“神經病啊？你愛去你去，我才不陪你們學習，我要在家打游戲，周末還有戰隊賽呢。”
江清辭見狀說不動他，眼珠一轉，立馬故作惋惜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百元大鈔甩甩手道：“這周我爸媽給多我了一些零花錢，本來我想請你去游戲廳的--”
張佳傑伸手去夠那錢，卻被江清辭捏成一團裝回口袋裏，表露出十分遺憾的表情說：“既然你不想去的話，那就算了。”
他小聲嘟噥著話走出房間：“哎喲，丁女士多給兩百塊錢怎麽花呢？這要好好想想才行……”
張佳傑白了一眼，“哎喲”一聲跑上去勒住了江清辭的脖子，換了一副乖巧嘴臉說：“我去我去，誰說我不愛學習了，我老愛學習了好吧！我可是三好學生，祖國的花朵，未來的棟梁，怎麽能在家躺著打游戲呢？”
他士氣十足，誓死表達自己的決心：“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好吧？”
“給錢！”
江清辭從口袋翻出兩百給他，張佳傑這才松了他，他美滋滋的接過錢甩了兩下，然後對著外光照看了一下真假，疊好放回了口袋裏。
“摳佬舍得花錢了，不得了。”
“你們去哪學？我坐在旁邊打游戲看著你倆，行不？”，東西拿到後，他又開始翻臉不認人了。
江清辭不管他，坐在沙發邊打開了電視，嫌棄的往那邊瞟了眼：“你每天多看會書，上次期中考也不至於只考個年級第八。”
“第八怎麽了？”，張佳傑不服氣：“八這個數字多吉利啊？”
江清辭拿著遙控器嗤笑一聲沒說話。
“你要是看不起八.....”，他指著他一臉不屑的樣子，沒骨氣道：“我下次就考個第六，六這個數字也挺不錯的。”
“666，老鐵雙擊666。”
江清辭：“......”
-
期末考試後，寒假也隨之而來。
還未放假，安洛的假期就被安排滿了，各種興趣班和補習班幾乎占滿她所有時間，真正閑出來的七天，還是春節初一到初七法定節假日。
放假後她就徹底消失在群裏，每次上完課出來打開微信時，微信群消息都是999+，她大概翻了一下，基本上都是付黎初和張佳傑在群裏閑聊，偶爾江清辭會出來接一兩句話，但是很少，不超過十句。
這天她上完提琴課已經傍晚六點了，拿著外套從機構裏走出來，室內室外溫差較大，安洛一出來就被外面的刺骨的寒風吹到縮了縮脖子，她兩手摩擦著，吹了一口熱氣，剛一擡眼看見站在對面路口的男生，楞住了神。
貨車從兩人面前疾速駛過，等貨車從安洛眼前消失後，她再次看向那個路口時，路燈下已經沒有人了。
她背著提琴跑到馬路邊來回環視，卻始終都沒看見他。
安洛敲了下自己腦袋，全當自己老眼昏花了：“看琴譜看眼花了是吧安洛？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呢？你用腳都能想到啊！”
馬路上，車流相互交匯成河，霓虹的街燈照亮道路，潮雨的濕氣從泥土傳來，帶來陣陣的花骨朵的芬芳，耳邊呼哧吹來一陣冷風灌進她的圍脖裏，不禁讓她打了個寒顫。
她拿出有線耳機戴上，播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，大步流星的往公交車站走去。
在離公交站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生，他身穿駝色牛角扣大衣，裏面是一件寬大的白色衛衣，斜挎著一個黑色小包，姿態慵懶的倚靠在無光的樹幹邊，手邊還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。
男孩深棕色的眸眼中盡顯溫柔，他偏頭看前方那輛迎面駛來的公交車，嘴角微微彎起，見女孩著急忙慌的站起身把琴包背上，安全上了公交車後，他才從無光的樹幹旁走出來，目送那個那輛公交車消失在道路盡頭，然後才笑著擡腳往反方向位置走去。
-
跨年夜那天晚上十點，安洛剛從浴室洗漱完出來，床上的電話就應聲響起。
她擦著頭發胡亂翻著床單被罩，循著電話鈴聲去找不知丟到哪的手機。
半分鐘後她找到了手機，亮屏看了眼來電信息，是付黎初後直接回撥開了免提。
安洛神情恍惚了會，擦著頭發等電話對面人接通。
不出幾秒對面接通，隨之傳來的，是付黎初高昂的笑聲。
“餵，安安你在幹嘛？”
安洛把毛巾疊好放回浴室：“剛洗完澡，怎麽了？”
付黎初：“江清辭、張佳傑還有我準備去江邊跨年，那裏還有煙花表演可以看，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？”
安洛一楞，聽著臥室外電視機裏傳來聯歡晚會的歌舞聲，又將目光定格在枕頭邊的手機上，語氣裏帶著些許無奈。
“我爸媽都在家，它們不讓我晚上出門，說不安全。”
“你們去吧，我就不去了。”
付黎初知道她家情況，安母對她管的嚴，平常晚上不讓她出門，說是不安全。她嘆了口氣可惜地說：“那好吧。”
說了幾句後新年祝福後，付黎初就掛斷了電話。
安洛把手機又丟回床上，穿著睡衣坐在了窗邊的榻榻米上，歪頭看向外面的萬家燈火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她坐了沒多久覺得無聊又從書架拿了本書下來看，準備看會兒書之後就睡了。
“也也，喝杯牛奶早點睡。”
安母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安洛房間，她看她乖巧的坐在榻榻米上看書，欣慰把牛奶放在桌上，然後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方形紅包，塞到她手中。
“？”
安洛不知所雲摸著鼓起的紅包，一臉迷茫地看向安母。
安母坐在她旁邊，抓著她手慈愛地笑道：“你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，他早好幾天前就給你準備好了壓歲錢，放在衣櫃裏存著，說是不給你，拿去花掉算了，最後還不是嫌棄的把紅包塞到了我手中。”
“你爸這個人就是拉不下臉，他叫我拿去花了，我跟他夫妻這麽多年，還不知道他怎麽想嗎？”
“你數學這次又沒考及格，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，下個學期分科的話，你就學文科吧。”
“目前來看文科是最適合你的。”
安洛摸著那厚實的紅包，心底泛起一陣酸澀，她閃躲安母註視的目光，恍然低下頭，緊張的扣著玩偶布料，怯聲道：“媽，我想學理科。”
“黎初應該也是學理科，我想跟她一起。”
安母一聽她要學理科，立馬就坐不住了，她站起身指著安洛腦袋不屑地發笑，原型暴露地打擊道：“你還學理科？你要學理科三年後讀大專是嗎？”
“我們養你這麽辛苦，你為什麽不懂心疼一下我們？我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？理科你現在一點勝算沒有，讀了之後是打算考不上大學進廠打工嗎？”
安母尖酸刻薄的語句一字一句落入安洛心中，她不敢反駁，像之前所有時候一樣，只能保持所謂的沈默。
她看著不成器的女兒，咬牙切齒地說：“你在好好想想吧，距離分科還有幾個月。”
隨後便揚長而去。
安洛緊抓著硬書殼，抱著兩腿把頭埋進了雙膝裏，眼角噙出幾滴淚，劃過臉頰。
可是如果不學理科，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。
她不想。
“叮——————！”
電話鈴聲打破房間長久的寂靜，她翻然在枕邊震動著，像是絲毫不知疲倦一樣，一聲接著一聲。
安洛用手背抹過臉頰上的淚水，下床找出手機按下了接通。
“餵，安安！”
那道熟悉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來，帶著幾聲若有似無的喘息，不出意外的，又是付黎初。
安洛把手機放在耳邊：“怎麽了？你還不是跟班長和張佳傑去看煙花表演了嗎？”
付黎初沒跟她廢話，直接沖著對話這邊喊：“安安你快去窗戶旁邊！”
安洛看向榻榻米窗邊，聽話的走了過去，疑惑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電話對面的付黎初看著北京時間23：59：52分秒顯示，跟著上面的秒數變化倒數著：“我們一起倒數五秒！”
旁邊倆男生的聲音中插在付黎初的聲音裏，從聽筒處聽出來，一點都不顯得突兀。
“五，四，三，二，一！”
“新年快樂！”
“砰！”
那句新年快樂煙花安洛眼前乍現，她吃驚的看向天上五彩絢爛的煙花，捂著嘴巴感到十分不可思議。
隨著一簇簇徐徐上升孤亮的光線，天空中炸響數翻色彩，為黑沈的天幕增添了幾許耀眼奪目的光彩，它們在上空流光溢彩，似是一朵朵盛開的繁華，美得不可方物。
電話對面的人還在說話。
張佳傑搶過手機，得瑟地邀功道：“安洛，這可是我們班長的主意，他說大家都是朋友，要看的話一起看，特意去小賣部買了三四種不同的煙花，你還不謝謝他！”
付黎初搶話道：“這裏面也有我的參與好不好？”
張佳傑咂嘴笑道：“你站前面指揮我倆搬煙花，這叫參與？”
“怎麽不算？”
“就是不算，我好歹還掏錢了，要不要臉你。”
又過了一年，又長大了一歲，張佳傑和付黎初兩人還是見面就掐架，隨時隨地都能吵起來。
安洛作為中間人，無奈之下只好笑著拿起電話說：“我都感謝，謝謝班長，謝謝張佳傑，謝謝黎初。”
“煙花很美，希望明年我能和你們一起出去。”
付黎初拿過電話：“明年我親自去跟安叔叔說，他最放心我了，到時候你絕對能出來。”
江清辭站在一邊默默聽著電話裏的聲音，他並沒有像張佳傑一樣直接插話，只是站在一邊，等所有人都講完話後，他才接過，沈著嗓音，掩著外界雜音小心翼翼地說：“你能下來嗎？有你的新年禮物。”
付黎初湊近也搭了一句：“班長給我們每個人都買了新年禮物，你快下來拿！”
安洛聽這話快速從衣櫃拿出一件外套穿上，跑下了樓。
她輕輕拉開大門探出一個頭，踮起腳朝鐵門外看了一眼，然後偷偷摸摸的跑出來。
江清辭把東西交給她，清澈的眼眸盛著溫柔的笑意。
“新年快樂，安洛。”
“新年快樂，班長。”
安洛接過那個天藍色的禮物盒，她稍微晃了一下，裏面東西“咚咚”作響，不解地問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付黎初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，催促著她進去：“你進去拆吧！我們三個都一樣的，等會要是安叔叔看到你出來估計又要罵你了。”
安洛點頭，視線從江清辭臉上掃過，他嘴邊帶著淺淺微笑，目光始終放在她的身上，她也回視一笑，急匆匆的道了聲謝後回了屋子。
關門前她還將手舉至頭頂，歪頭大聲地說了聲謝謝，並囑咐了回家註意安全，到家在群裏發信息等就關上了門。
等安洛回家，三人把地上的亂象收拾幹凈，也回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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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佳傑伸手去夠那錢，卻被江清辭捏成一團裝回口袋裏，表露出十分遺憾的表情說：“既然你不想去的話，那就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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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士氣十足，誓死表達自己的決心：“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好吧？”
“給錢！”
江清辭從口袋翻出兩百給他，張佳傑這才松了他，他美滋滋的接過錢甩了兩下，然後對著外光照看了一下真假，疊好放回了口袋裏。
“摳佬舍得花錢了，不得了。”
“你們去哪學？我坐在旁邊打游戲看著你倆，行不？”，東西拿到後，他又開始翻臉不認人了。
江清辭不管他，坐在沙發邊打開了電視，嫌棄的往那邊瞟了眼：“你每天多看會書，上次期中考也不至於只考個年級第八。”
“第八怎麽了？”，張佳傑不服氣：“八這個數字多吉利啊？”
江清辭拿著遙控器嗤笑一聲沒說話。
“你要是看不起八.....”，他指著他一臉不屑的樣子，沒骨氣道：“我下次就考個第六，六這個數字也挺不錯的。”
“666，老鐵雙擊666。”
江清辭：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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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末考試後，寒假也隨之而來。
還未放假，安洛的假期就被安排滿了，各種興趣班和補習班幾乎占滿她所有時間，真正閑出來的七天，還是春節初一到初七法定節假日。
放假後她就徹底消失在群裏，每次上完課出來打開微信時，微信群消息都是999+，她大概翻了一下，基本上都是付黎初和張佳傑在群裏閑聊，偶爾江清辭會出來接一兩句話，但是很少，不超過十句。
這天她上完提琴課已經傍晚六點了，拿著外套從機構裏走出來，室內室外溫差較大，安洛一出來就被外面的刺骨的寒風吹到縮了縮脖子，她兩手摩擦著，吹了一口熱氣，剛一擡眼看見站在對面路口的男生，楞住了神。
貨車從兩人面前疾速駛過，等貨車從安洛眼前消失後，她再次看向那個路口時，路燈下已經沒有人了。
她背著提琴跑到馬路邊來回環視，卻始終都沒看見他。
安洛敲了下自己腦袋，全當自己老眼昏花了：“看琴譜看眼花了是吧安洛？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呢？你用腳都能想到啊！”
馬路上，車流相互交匯成河，霓虹的街燈照亮道路，潮雨的濕氣從泥土傳來，帶來陣陣的花骨朵的芬芳，耳邊呼哧吹來一陣冷風灌進她的圍脖裏，不禁讓她打了個寒顫。
她拿出有線耳機戴上，播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，大步流星的往公交車站走去。
在離公交站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生，他身穿駝色牛角扣大衣，裏面是一件寬大的白色衛衣，斜挎著一個黑色小包，姿態慵懶的倚靠在無光的樹幹邊，手邊還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。
男孩深棕色的眸眼中盡顯溫柔，他偏頭看前方那輛迎面駛來的公交車，嘴角微微彎起，見女孩著急忙慌的站起身把琴包背上，安全上了公交車後，他才從無光的樹幹旁走出來，目送那個那輛公交車消失在道路盡頭，然後才笑著擡腳往反方向位置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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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年夜那天晚上十點，安洛剛從浴室洗漱完出來，床上的電話就應聲響起。
她擦著頭發胡亂翻著床單被罩，循著電話鈴聲去找不知丟到哪的手機。
半分鐘後她找到了手機，亮屏看了眼來電信息，是付黎初後直接回撥開了免提。
安洛神情恍惚了會，擦著頭發等電話對面人接通。
不出幾秒對面接通，隨之傳來的，是付黎初高昂的笑聲。
“餵，安安你在幹嘛？”
安洛把毛巾疊好放回浴室：“剛洗完澡，怎麽了？”
付黎初：“江清辭、張佳傑還有我準備去江邊跨年，那裏還有煙花表演可以看，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？”
安洛一楞，聽著臥室外電視機裏傳來聯歡晚會的歌舞聲，又將目光定格在枕頭邊的手機上，語氣裏帶著些許無奈。
“我爸媽都在家，它們不讓我晚上出門，說不安全。”
“你們去吧，我就不去了。”
付黎初知道她家情況，安母對她管的嚴，平常晚上不讓她出門，說是不安全。她嘆了口氣可惜地說：“那好吧。”
說了幾句後新年祝福後，付黎初就掛斷了電話。
安洛把手機又丟回床上，穿著睡衣坐在了窗邊的榻榻米上，歪頭看向外面的萬家燈火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她坐了沒多久覺得無聊又從書架拿了本書下來看，準備看會兒書之後就睡了。
“也也，喝杯牛奶早點睡。”
安母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安洛房間，她看她乖巧的坐在榻榻米上看書，欣慰把牛奶放在桌上，然後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方形紅包，塞到她手中。
“？”
安洛不知所雲摸著鼓起的紅包，一臉迷茫地看向安母。
安母坐在她旁邊，抓著她手慈愛地笑道：“你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，他早好幾天前就給你準備好了壓歲錢，放在衣櫃裏存著，說是不給你，拿去花掉算了，最後還不是嫌棄的把紅包塞到了我手中。”
“你爸這個人就是拉不下臉，他叫我拿去花了，我跟他夫妻這麽多年，還不知道他怎麽想嗎？”
“你數學這次又沒考及格，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，下個學期分科的話，你就學文科吧。”
“目前來看文科是最適合你的。”
安洛摸著那厚實的紅包，心底泛起一陣酸澀，她閃躲安母註視的目光，恍然低下頭，緊張的扣著玩偶布料，怯聲道：“媽，我想學理科。”
“黎初應該也是學理科，我想跟她一起。”
安母一聽她要學理科，立馬就坐不住了，她站起身指著安洛腦袋不屑地發笑，原型暴露地打擊道：“你還學理科？你要學理科三年後讀大專是嗎？”
“我們養你這麽辛苦，你為什麽不懂心疼一下我們？我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？理科你現在一點勝算沒有，讀了之後是打算考不上大學進廠打工嗎？”
安母尖酸刻薄的語句一字一句落入安洛心中，她不敢反駁，像之前所有時候一樣，只能保持所謂的沈默。
她看著不成器的女兒，咬牙切齒地說：“你在好好想想吧，距離分科還有幾個月。”
隨後便揚長而去。
安洛緊抓著硬書殼，抱著兩腿把頭埋進了雙膝裏，眼角噙出幾滴淚，劃過臉頰。
可是如果不學理科，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。
她不想。
“叮——————！”
電話鈴聲打破房間長久的寂靜，她翻然在枕邊震動著，像是絲毫不知疲倦一樣，一聲接著一聲。
安洛用手背抹過臉頰上的淚水，下床找出手機按下了接通。
“餵，安安！”
那道熟悉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來，帶著幾聲若有似無的喘息，不出意外的，又是付黎初。
安洛把手機放在耳邊：“怎麽了？你還不是跟班長和張佳傑去看煙花表演了嗎？”
付黎初沒跟她廢話，直接沖著對話這邊喊：“安安你快去窗戶旁邊！”
安洛看向榻榻米窗邊，聽話的走了過去，疑惑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電話對面的付黎初看著北京時間23：59：52分秒顯示，跟著上面的秒數變化倒數著：“我們一起倒數五秒！”
旁邊倆男生的聲音中插在付黎初的聲音裏，從聽筒處聽出來，一點都不顯得突兀。
“五，四，三，二，一！”
“新年快樂！”
“砰！”
那句新年快樂煙花安洛眼前乍現，她吃驚的看向天上五彩絢爛的煙花，捂著嘴巴感到十分不可思議。
隨著一簇簇徐徐上升孤亮的光線，天空中炸響數翻色彩，為黑沈的天幕增添了幾許耀眼奪目的光彩，它們在上空流光溢彩，似是一朵朵盛開的繁華，美得不可方物。
電話對面的人還在說話。
張佳傑搶過手機，得瑟地邀功道：“安洛，這可是我們班長的主意，他說大家都是朋友，要看的話一起看，特意去小賣部買了三四種不同的煙花，你還不謝謝他！”
付黎初搶話道：“這裏面也有我的參與好不好？”
張佳傑咂嘴笑道：“你站前面指揮我倆搬煙花，這叫參與？”
“怎麽不算？”
“就是不算，我好歹還掏錢了，要不要臉你。”
又過了一年，又長大了一歲，張佳傑和付黎初兩人還是見面就掐架，隨時隨地都能吵起來。
安洛作為中間人，無奈之下只好笑著拿起電話說：“我都感謝，謝謝班長，謝謝張佳傑，謝謝黎初。”
“煙花很美，希望明年我能和你們一起出去。”
付黎初拿過電話：“明年我親自去跟安叔叔說，他最放心我了，到時候你絕對能出來。”
江清辭站在一邊默默聽著電話裏的聲音，他並沒有像張佳傑一樣直接插話，只是站在一邊，等所有人都講完話後，他才接過，沈著嗓音，掩著外界雜音小心翼翼地說：“你能下來嗎？有你的新年禮物。”
付黎初湊近也搭了一句：“班長給我們每個人都買了新年禮物，你快下來拿！”
安洛聽這話快速從衣櫃拿出一件外套穿上，跑下了樓。
她輕輕拉開大門探出一個頭，踮起腳朝鐵門外看了一眼，然後偷偷摸摸的跑出來。
江清辭把東西交給她，清澈的眼眸盛著溫柔的笑意。
“新年快樂，安洛。”
“新年快樂，班長。”
安洛接過那個天藍色的禮物盒，她稍微晃了一下，裏面東西“咚咚”作響，不解地問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付黎初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，催促著她進去：“你進去拆吧！我們三個都一樣的，等會要是安叔叔看到你出來估計又要罵你了。”
安洛點頭，視線從江清辭臉上掃過，他嘴邊帶著淺淺微笑，目光始終放在她的身上，她也回視一笑，急匆匆的道了聲謝後回了屋子。
關門前她還將手舉至頭頂，歪頭大聲地說了聲謝謝，並囑咐了回家註意安全，到家在群裏發信息等就關上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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